國外壓力正讓日本董事會有更多女性
圖片來源：the Japan Times
Bloomberg新聞在2023年8月7日有一則觀察日本公司女性董事變化的報導。從一位前女性市長Naomi Koshi開始講起。
Naomi Koshi(越直美)現在是OnBoard K.K.的執行長，這個單位專精於訓練女性董事，並將女性人才媒合給日本公司。日本有越來越多公司(特別是上市公司)請她幫忙，因為公司向國外投資人承諾了這件事、同時也受到同業壓力要做這件事。
這場爭奪戰起自於機構投資人，包括挪威有1.4兆資產的退休金、全世界最大的資產管理公司(BlackRock與Goldman Sachs Asset Management)都制定了相關規則—投票反對女性董事不足、或根本沒有女性董事的日本公司。
Koshi訪談中說，「某些董事長與執行長非常怕這件事。」比如Canon Inc.三月的執行長任命案支持率，就從75.3％降至50.6％，因為委託投票顧問機構 Institutional Shareholder Services以女性董事不足為由，建議投票反對Mitarai。
Koshi說，在不同的推力之間，「投資人是最重要的，因為股東有權改變董事會。」日本的機構投資人如Nomura Asset Management與Daiwa Asset Management也都開始引入類似的政策，倡導董事會多元性。
根據Bloomberg彙整的資料，投資人、政府與東京證交所合起來的推力，讓日本公司在第三季比前一季增加了39席女性董事—比例從15％升至17％。
Koshi在2002年第一份工作是Nishimura & Asahi事務所的公司律師、並在2009年進入哈佛法學院，在中間借調給美國法律事務所時，她瞭解到日本性別不平等的嚴重性。Koshi決定競選故鄉滋賀縣大津市市長，希望讓女性在生產後繼續就業。八年後她下台時，已經建立了50個托兒所、可供3000名兒童使用。
不過，Koshi在任上瞭解到，公司裡面仍有女性問題。「縱使有托育機構，她們還是因為長工時而很難接小孩。身為市長，我不能改變這個問題。在我下台後，就要處理公司的問題。」
現年48歲的她認為董事會有權處理董事會多元性。「女性董事能夠改變整個企業，她們可改善薪酬落差及工作方式。」
儘管仍有阻礙，比如改變年輕女性的思維擔任領導職位，以及有些產業缺乏候選人晉升管道(比如製造業)，但Koshi說，她相信性別平等是帶來不同觀點以改變公司的關鍵。她說，「我的目標就是讓日本成為一個女性能選擇她們想要的國家。」
幾個數字：
*日本董事會平均席次數是10.5席，而女性董事從1.6席升至1.7席。
*女性董事比例從15％升至16.5％。
*這還是低於澳洲S&P/ASX 200的36.3％、美國S&P 500的33.3％，以及歐洲 Stoxx 600的39.5％，以及香港恒生指數的19.2％。
資料來源：https://www.bnnbloomberg.ca/foreign-pressure-is-leading-to-more-women-on-japan-s-boards-1.1956110
根據內閣辦公室資料，2020年在日本主要市場的上市公司中，女性經理人比例為10.7％，到了2022年僅為11.4％。該數字遠低於法國(45.2%)、英國(37.2%)與美國(31.3%)。日本要達到領導階層有30%女性的目標仍是漫漫長路。
2023年四月，首相岸田文雄指示相關部會首長考慮具體措施，促進更為共融及多元的企業文化。6月13日，日本政府公布推動女性參與及性別平等關鍵政策(Key Policy for Promoting Women’s Participation and Gender Equality，以下簡稱關鍵政策)，其目標為：在2030年以前讓日本主要市場的上市公司女性經理人比例達30％以上。
「關鍵政策」指出，日本大公司任命女性經理人此事持續「明顯落後於國際」，強調「增加女性董事人數對日本經濟的未來成長是個迫切議題。」
日本性別不平等遠甚於女性經理人的百分比。許多女性都會在25歲以後到30幾歲之間因生產及育兒離開職場。在這段期間，她們的職涯暫時中斷，結果產生了兩性在職涯發展上的不公平，由於男性員工仍穩定地持續工作，造成女性難以晉升到經理人的職位。為克服這個阻礙，某些日本公司正在考慮實施若干機制以改善工作與生活的平衡。
「關鍵政策」擘劃女性經理人的目標數字，只針對在東京證交所主要市場上市的大公司，它們只占日本全部勞動力的4％。多數日本女性工作者面臨平衡工作與家庭的挑戰，且薪酬比男性同仁少。承認勞動女性所面對的阻礙，「關鍵政策」規劃的行動包括提升女性企業家、彈性的工作安排以及弭平工資落差。但是新目標屬於自願性質，沒有處罰。
日本經團連(Japan Business Federation，Keidanren)現在承認縮小性別落差符合經濟效益。機構投資人對上市公司採取越來越嚴格的方法，附帶的動作諸如反對沒有女性經理人的董事任命案。公司治理守則也要求董事會組成多元化及任命女性經理人。
日本長期缺工以及經團連認識到縮小性別落差的經濟理性，代表保守政治人物所偏好的「家庭價值」與「女性歸回家庭」這些主張越來越行不通。即便以保守主義及對女性社會進步缺乏熱情而聞名的前首相森喜朗，也都表達了對「支持既工作又育兒」的強烈興趣。
但他支持此類措施的動機，較不著眼於推動女性社會進步，而更多是要確保未來的勞動力準備妥當。自民黨裡強調「家庭價值」的保守派成員，發現自己落在必須接受或甚至要推廣女性就業的處境。
雖然「關鍵政策」提供政策目標及總體政策方向，但是留待回答的問題是這些倡議將如何有效？2015年8月28日頒佈、為期10年的臨時立法生效。推動女性主動加入職場法(Law on Promotion of Women’s Active Participation in the Workplace)要求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及某些大企業對於促進女性參與，要建立基本政策與行動計畫，並揭露相關資訊。
推動「關鍵政策」所創設的新目標將涉及自願性承諾，其中個別公司在自身的監理遵循上承擔更大責任。岸田內閣目前關於女性賦權的倡議，被批評缺乏執行力與效益。
日本的公司治理組織會持續進行性別方面的調整，以達成經濟轉型，但是女性晉升充其量只是次要議題。自民黨保守派相信，最主要的推力還是經濟的必要性，而朝向性別平等的步伐可能放緩。日本解決性別不平等的真正承諾值得質疑。
資料來源：
https://www.eastasiaforum.org/2023/07/25/aiming-to-increase-womens-leadership-in-corporate-japan/
日本證交所的董事會多元性是世界最糟的
另外，Bloomberg在2023年報導，根據彭博社(Bloomberg)所蒐集的資料，日本證交所是26個主要證交所裡中最糟的一個。僅智利、中國與阿根廷的分數比日本低。
而且此數字也落後於東京證交所(Tokyo Stock Exchange，TSE)甫在七月底修訂的上市規則目標—讓女性占經理人比例在2030年前達到30％。今年初日本政府也公布了計畫，欲施壓TSE主要市場指數(TSE Prime Market)上市公司達到30％的水準。
日本交易所集團(Japan Exchange Group Inc，JPX)的執行長Hiromi Yamaji在八月時與Bloomberg的訪談中說：董事會多元性不足並非證交所本身特有的問題，而是所有日本公司共通且需要認真解決的一個問題。
日經新聞(Nikkei)八月時報導僅3.7％的主要市場公司達此門檻。
雖然外國投資人讚揚TSE的公司治理改革是今年日本睥睨全球的市場反彈的關鍵推手之一，但Yamaji告訴Bloomberg有更多進步的空間。他說，性別多元性方面的進展「不如預期」，而且焦點也需要轉變，不只注意數字目標。
機構投資人，包括挪威的1.4兆美元退休基金、世界最大資產管理公司貝萊德(BlackRock)與高盛資產管理(Goldman Sachs Asset Management)也合力支持監理機關制定規範來投票反對女性董事稀少或沒有女性董事的日本公司。
日本董事訓練學院(Board Director Training Institute of Japan)的理事Ichikawa說，30％的目標對日本公司而言仍是一項挑戰。因為好的治理實務成本高昂，而且符合資格之女性候選人的人才庫有限，她說上述努力應先聚焦於日本最大且知名度最高的公司，再拓展到較小的公司。
也在奧林巴斯(Olympus Corp.)和東京威力科創(Tokyo Electron Ltd.)擔任董事的Ichikawa說：「公司治理不是免費。我不認為這是務實的，因為主要市場裡有很多公司，而其中小公司有如此多。」
資料來源：
https://www.bnnbloomberg.ca/japan-stock-exchange-s-board-diversity-is-among-worst-in-world-1.1969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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